徐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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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麻痹把舌头留在摇篮里-轩轩写字的地方

把舌头留在摇篮里-轩轩写字的地方
无论是巴蜀之地无辣不欢的俏妹子,还是被烙印上偏好重油重盐标签的东三省老爷们儿,人们在“不食人间烟火”之前孟繁淼,一日之中是绝没有机会触碰到任何一种调味料的。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味蕾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地下裁决。我常常会讶异于他们吃婴幼儿食品时极尽享受的状态。一块淡而无味的水煮鳕鱼,嘴角沾着的奶粉,都能伴着他们进入梦乡。

昨日 顺德 一个在妈妈身边吃双皮奶的小女孩
在那个吃主食都想用白砂糖拌饭的孩提时光,人们的嘴巴接触到的第一种味道就是甜。然后是咸,再接着酸苦辣鲜麻涩腥互相之间的排列组合,顺理成章地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我们总会吃上第一口辣椒对头小冤家,总会喝上第一口中药、第一瓶汽水、第一支酒。味蕾从白纸到泼墨再到干脆直接击碎鲜艳的染缸,有人钟爱折耳根,有人视榴莲为禁忌,有人谈辣色变海问香,有人独喜豆汁配焦圈,有人追寻靠调味配比拼凑人间滋味,有人清清淡淡盐少许,寻求食材中吸收日月精华的鲜。从同一个原点出发的人们,形成一套各自的饮食体系和标准,这人可以两大碗米饭就着半盘青菜,那人熏腌酱爆南国英雄传,只需一盅白酒。
奇怪之处从来不在于不同个体之间的差异明我以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一个人固化的口味随着时间发生变化时,这就颇为微妙。总说一句“食色性也”,可我觉得对很多人而言,对味道的包容度要比面前某个不确定的人要低得多。
味蕾是记忆的基站,记忆的刚性注定刻在每个人柔软的舌头上。对舌头的雕刻是个大工程风月帝国,凡是那些能在嘴里留下的,必然是心里永远惦念着的、忘不了的。内心的依恋从抽象变得具体,嘴巴是不用充值会员的转换器,这是先天习得的能力。
亢龙锏能顺着瑕疵击碎世间百炼成钢的利器,万事万物没有无懈可击的,更何况一根舌,几种味。仲永之通悟,心脏麻痹同样受之于天唯一鬼差,最后落得个泯然众人。感官的刺激就是对味觉后天的“仲永之殇”。中国人常谈中庸,可在饮食上人们往往喜欢极端。并非是你吃辣而我不吃,张夏珍你之于我便是极端;而是微辣刚好偏要重辣,二两白酒不偏不倚非要喝到不醉不归;三分滋味足以,却来个饕餮;今日说要养生,就绝不沾一丝荤腥,黄瓜菜花西红柿,从早到晚凉白开。对味觉的过度追求和压抑是病态的梦幻四驱车,人会忽视味觉和其他知觉的同等地位曾咏仪,突然有一瞬间意识到它无法再次敏感,无法对环境产生反馈,无法记录这一刻的感情,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等到那时便是无异于“眼拙耳聋”的存在玳瑁姑姑。
再颠沛流离、野蛮生长,就算双手插进渣土,记得给舌头打把伞,再悄悄放进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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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