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张富军-微崇信
故乡的老屋
作者：张富军
惊蛰过后，我带着年迈的母亲回到祖居的老屋。汽车沿着汭河一路向西行进，翻过关山，穿过洛城，转了两站后终于停在了葫芦河边的小花子沟桥旁，走进沟口，越过小溪颜学丽，几里山路后便到老家的小院，母亲从肚兜里掏出用手巾包着的钥匙，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开院门上那把已生锈的铁锁，推开大门，看着满地的落叶随风打转，心里竟有些许的酸楚。
我和母亲放下行李，顾不得歇息，忙着打扫院落，找材生火，一阵子的忙活过后，从土墙上伸出的铁皮烟筒里悠悠地冒出一缕缕淡淡的青烟，暖暖的炉火正在烘除屋子里整个冬天积攒的寒气南陵花神，走出老屋，站在门前的土堆上抬头望去，远处的小山已笼罩在迷茫的夜幕中，老屋北边的人家差不多都搬走了，南面的空地里长满了蒿草。多年失修的老屋显得那么的沉寂和阴冷，让人很难有回归乡土的欢愉来。
老家的小院共六间瓦房，是父亲生前亲手修建起来的，曾经最热闹的年月浴血承欢，有九口人进进出出生活在这里吴坚忠，三四个人住一间房子，却不觉得拥挤，黄面馍、煮洋芋、苜蓿菜、偶尔打个荷包蛋、煎个油饼已觉得很是改善。母亲总是很麻利的把老大穿过的衣服修改后给老二穿，老二穿过的老三穿，老三穿过的老四继续穿，大人们认为我是家中的“贵气”，所以不给我穿姐姐们穿过的。每逢过年时，我总是穿着新做的衣服，穿梭在村头巷口，但不知何故，过不了多久就变的破旧不堪了，棉袄的袖口和棉裤的屁股总是先露出白白的棉花，母亲嘟囔着用同样颜色的布片把它们一针一线的堵了回去，那时候，唯一不缺的是各种颜色的布鞋，姑姑、姨姨、大娘、母亲、姐姐都会做，祖母经常看着我反穿着鞋子在门前土路上留下的一串串脚印，笑呵呵的点着头，站立良久。
在我年少朦胧的岁月里，看着村里人把装着祖母的深红色棺材用粗大的木杠捆绑起来抬出屋院渔者无衣，在儿孙们此起彼伏的哭声里抬出村子，抬上山坡下的梯田，埋进深深地黄土里。渐渐地长大后不侍寝 砍了，为了求学和工作，我离开了故乡的老屋，十余年漂泊他乡，偶尔的回家已成了一种奢望。然而无论多忙，无论有怎样紧要的事情，我都没有缺席父辈们最终走出屋院走出村子走进山坡下某个角落的最后归程的过程。零五年的八月六日，我沿袭祖辈们留下的大致相同的仪程，含泪护送父亲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零七年的八月十七日，我亲手操办了伯父从屋院到基地这个最后驿站的归程；一二年的二月五日，我用同样的方式把八十二岁高龄而去的伯母送到了前湾地阳坡的祖坟青山光司。
多年以后，一家人天各一方，以各自的方式过着自己的生活怎样取消开机自检，只有故乡的小院，小院里的老屋潜移默化造句，依旧静静的屹立在广袤的原野上。山坡上漫下来寒冷的风，从未有过的空旷，从未有过的孤寂万能兔，从未有过的清凉……
次日清晨农民圣尊，我起得很早，沿着门前的小路走了很久很久，忽然，面前的景象让我顿时眼睛一亮，一排排整齐的院落，一座座崭新的砖瓦房，整齐划一的太阳能，鲜红的对联贴在高高的大门上，新农村那边的果园里，王元也晃动着忙碌的身影，勤劳的乡亲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剪枝、拉杆、施肥、浇水,忙的不亦乐乎。不远处的椿树上，两只斑鸠不时地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宣示了春天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