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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小说环巢湖流域女作家之四十四:王萍-巢时代

环巢湖流域女作家之四十四:王萍-巢时代

各位文友、读者:
《环巢湖流域女作家》专栏与大家见面了。每周二,都会有一位美女作家与你含情对视。走入美女作家的字里行间,你将会透视和探寻她们心灵的颤动和别样的心路旅程廖亦崟。如果您想与她们不期而遇,记住,每周二,来巢时代俞云啸。
期待各位美女作家自荐或互荐美文及个人美照,一展绰约风姿。
来稿请附个人生活照(至少三张,多多益善)和个人简历一份,发至李远波QQ:195790595或此QQ邮箱。
恭候各位美女作家光顾。

常忆伊人花满头
王萍
从QQ上给远方的朋友发了一张工作照,友人独对桌上那已经泛黄的几朵桅子花表示关注,说这花都已经黄了怎么还养着,回他说,花虽黄了香还未殒,所以舍不得这么快扔,又如某些人,人虽远去情义尚存,怎不常常忆起?
那一年,正是春深夏薄时节,随着母亲去城东探望伊。伊住的地方是个老工厂的宿舍,本是偌大的院子,被几栋灰蒙蒙的老式楼房一挤,显得陈旧又破败,只是两栋楼间错落的空隙里,深绿油亮的枝叶间,正盛开着雪白的桅子花,硕大的花朵散发着诱人的馨香,使得这方颓败的院落看上去显得活泛了不少。
伊老了,却非要一个人搬到城东这个院子里,说是过得自在,却又每天盼着她的女儿、我的母亲前来问候,哪怕只是陪着闲聊几句。隔了一辈的我,常年不在小城,城东更是来得少。听她们拉着家常,我坐在门口,不安份的瞅着屋外的桅子花,只因不知道这花是谁家的而不敢妄动。
伊犀利的眼神,并不因年老而有所迟顿,目光回转间,就看到人心里去了。她起身轻轻骂了我一句:现世宝!就噔噔噔的跑出去摘了好几朵顶大的桅子花塞过来宗成玮。这谁家的花啊直接去摘了不怕人讲?我贪婪地嗅着花香表示着一点不安,母亲笑着,说在这块儿不管谁家的花,老太太摘了都没事,她在这块儿就是“官的”!伊听了母亲的话,更是得意的翻了个潇洒的白眼,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这块大大小小的得了我多少好处,我要为我大孙女摘朵花,他谁还敢说个不字!
亏她说的,平常我们表孝敬送来的那许多吃喝的好东西,岂是她独享了?多半是给这些近邻们天女散花的散完了。
伊说这花应该戴在头上,她小的时候众女子都这么做,我不好意思复这个古,如今还戴花在着上,真土掉渣了,左右只肯拿在手上嗅香。这种以鲜花插头的装扮,现在真不流行了,除了结婚那天的新娘子,但在我小时刚记事的那些年,还是见过有不少年长的妇女头上有过柳枝和桅子,照此,伊所言是不虚了。其实是觉得人美怎么胡乱收拾都好看钱芳老公,人若长得丑再去折腾就成了“丑人多作怪”,而我自然是不想作怪了。其实暗地里也常在脑海中钩画一幅幅伊人发间花儿艳的场景,只是那意想中的主角不是自己罢了。后来读书读到一本清人所著《闲情偶记》时,发现作者李渔也是十分推崇女人以各色鲜花做头饰,书中说,莫论贫富人家,都该种些色美的鲜花以供家中女眷饰用……细细嚼去越发觉得此举颇具旧时风情。
记得那时我染着黄头发,喜穿一身黑衣,外婆自然看不惯,又说起她如我这般年纪的时候,身上穿的是花衣,脚上着的是花鞋,春来花开的时候,头上更是红月季、白桅子的被鲜花插满了,哪像我现在浑身上下不是灰就是黑,黄松桠一样的头发,没一点水红花色!看来我穿衣选色的习性入不了伊的眼卫视小露电,但是伊喜欢回味其年青时的风光,我倒喜欢听,来的次数多了,那些旧事便一次次叠加在我的心中好姑娘等着我,连成了一幅生动明艳的画卷,久久地撩拨着我的心弦。
伊本是生长在江南小县城的千金小姐,身为富户独女,自然是穿金戴银,偏又得老天偏爱还生得貌美如花,年方一十六岁,已是名震县城的“小花旦”,走在大街上,任哪个路人不羡慕地多看伊几眼。伊的自信和骄傲,经过了母亲和江南那边来的亲戚们多次的佐证,以至母亲当年嫁到我们的小村庄时,也成了大家公认的美人,甚至我上初中时,见过我母亲的同学都惊叹她怎么这么好看,也许正是因为母亲的容貌继承了伊几分。
后来,无论是陪着母亲、还是替母亲去东门,虽然不至于头戴鲜花,但我总会挑些色彩亮丽的衣服以博老太太的欢心,这点小心思毫无意外得到了伊的认同,在伊开怀的笑容里,我看不到美人迟暮的荒凉,那满头银发却神情自若的面容是暮色中永恒的定格。
这个端午节,再陪母亲去东门那个老院,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伊的屋门深锁,门前的桅子正是盛开的时节,我久久的立在花前,透过花丛仿佛又看到那头上戴着洁白桅子花的俏丽少女,正对我微笑凝视,那笑容穿越了六十年岁月的隔阂,依然摄人心魄,她对我微笑,我却备感悲戚潘南奎,只因春来花开时,伊人已不在……
如今,春意凋零,桅香远去,唯有常忆伊人花满头。

沦落之书
王萍
话说,办公室的桌子不知啥原因葳了脚,一挨上就直晃悠,平时趴上面算个小账写个字打个盹什么的诸多不便,实在不想维持这般现状(是想到了滚烫的茶水要是晃出来会保不齐要被烫伤),于是某天逃出恶魔岛,四下踅摸了一阵,还真没合适的东西来垫,无奈去跟美女主任讨教,不愧是主任,立马出招说:“这简单!那边不是有书么,拿本差不多厚的来垫垫,咱们这书不多着呢么,垫桌脚正合适!”闻伊之言尤如醍醐灌顶,原来书除了读以外还有这用处啊! 你大概看出来了,这个办公室里的书没人读(反过来也一样,这个办公室没人读书)。但仅此又以为这些书只有垫桌子的用,那可错了,如同我一直以为书这个物件,只能被尊重、被珍藏一样的错了。沦落到我们办公室的这些书,资格都比我老,起初,都是放在老板独立办公室宽敞的檀木大书柜里,一溜排开好生气派,无时不衬托出这位戴近视眼镜的老总的书卷气质。但凡没事来我们公司溜弯打镲的,之后都会来一句,你们老总可真爱读书!其实老板向来很忙的,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翻这些敦实笃厚的大部头,我真不曾眼见过。反正看他平时开腔从不对任何名言名句进行引用化用或者生吞活剥的掉书袋(这其实是蛮值得尊敬的),特意留心总结过老总办公谈判等一切所能观察到的场合,其说话的特点,还没出过“好讲”“歹讲”“隔几天再讲”这三板斧之外的招式来,估计那套《企业家金点子库》的精髓尚未被老总领略呢。 好景不长,许多更具时尚感的东西被请进了书柜,原来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书们,就通通失了宠般,被发配到我们这间四人共用的办公室。虽只是安静的闲置在一角的书们,依然被嫌弃挡手绊脚,如此这般境地也没过多久,大家决定要将这些书物尽其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占地方。用来垫桌腿垫沙发脚就不用说了,平时用来拍个蝇虫客串下扇子也是有的,最悲惨的是有的居然被撕得支离破碎,因为心灵手巧的主任同志要用来操练手工,她叠的简易垃圾烟灰缸,用过的人都说好。 当然,后来的我也沾着这些“被废之书”的光,因为午休时捡两本用来当枕头最合适,要是要嫌这硬装的《成功厚黑学》太硌人,那五连本的《三言两拍》软装就比较合适了! 上个周末,下班时间还没到呢都归心似箭的,个个蹿得贼快,没人记得窗户还是开着半拉呢,周六、日连着下了几场大雨,等到周一上班时发现,外面的雨打进来,大家习惯靠窗的办公区域正好被淹,说不上该责怪谁,只能叹惜着一齐动手,抬桌挪椅抡拖把的好一通收拾,先前那垫脚的几本书被水泡烂,是没办法再委以重任了,好在还有一堆书们等着换岗呢。临了,那一堆残破的书被看门大爷捡去,说是晒干了还可以当废纸卖,我突然有了点感伤:书啊书,你们在幽暗的角落里被压迫了这么久,如今再被扔到太阳底下,这样的重见天日是该欣喜还是该心酸呢? 唉,沦落到咱们办公室的这些书啊!

有意思的事
王萍
近来日子过得寡淡,一颗驿动的心,少不得又蠢蠢欲动起来,想让生活多些有意思的事,无关急吼吼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是打起了自己那个小书房的主意。自从学会了在手机上看电子书追小说的日子,书房就日渐被冷落了,直到眼睛被电子屏幕折磨得看什么都成了雾里看花,才幡然悔悟,终又念起纸质书籍的好处来。
趁着周末假日,谢绝了一切外出的活动,独自钻到久违的阁楼紧一通收拾,尘封的书房看起来终于有了那么点怡人的气息,适合静坐其间,来一场文字的神游了。随手抖落出一本,竟然是日本平安时代才女清少纳言的散文集《枕草子》。略知外国文学史的,对这本书,就算没细读过,脑海里也总还是会留下点记忆的痕迹。这是一本记录平常生活片段和内心感悟的散文集,通篇长短不一,有些只是寥寥数言,淡然却透着一种细致观察的旨趣。如此,连着几日的空闲里都在翻阅着,此书最让我欣赏的,是作者贯穿始末的静察乐观的心境;是在长长短短的各篇里出现次数最多的那一句——“这是很有意思的”。
这真是巧了!都是波澜不惊的生活,都是当着按部就班的差事,却都能在这平淡里撷取那么多自己深以为有趣的记忆来,即使是岁隔千年路遥万里,我依然感觉到一丝与作者灵犀相通的喜悦,虽然我们的生活环境大不同,身份地位极悬殊,但因为我们都愿意在本是“无聊透了”的生活中,发现他人不屑于觉知的生趣,这种巧合真是很有意思的。
那么来唠唠吧,我这偏居一隅的平常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说说这份犹如鸡肋的工作,本来一堆人挤破了头的局面,我以年纪一大把、学历相当低的资历,是毫无疑问的炮灰选手,结果却因为那格式不端内容诙谐的求职信打动了老板和负责招工的同事,从而轻松入职且干着还歇不了手,于是,令人头痛的求职经历,在我看来就变成了很有意思的事。至于公司的位置,与热闹的市中心相距甚远,在一般人看来那儿实在显得荒凉与冷清,可偏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正是这远郊的气象投我所好,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上,所经过的花与树,虫与鸟,物或者人,所经历的风霜雪雨黄小瑜,所饱览的四季各异的风景,依着我看,与喧闹拥挤的城中生活对比,这环境真是很有意思的。
家有煮夫,平日里厨房的活儿基本是掺和不上,偶尔有被招呼着去剥瓣大蒜打个下手的机会自然是屁颠的去了,却又因为拿刀拍蒜时闹出的动静太大,或者是碰得碗勺碟子太响而被那煮夫揶揄,他要么说我这一动手整个楼的邻居都知道我在家下厨房了,要么说我可得小心点,别把阳台给剁塌了......别以为这些讥讽就能把我惹毛了,任他怎么编排,我就是觉得挺乐呵,能以自己为蓝本搞出这么多笑料来,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偏居一隅的小屋里,过着因循守旧时光,却又凭着新潮的生活方式交友遍天下,也是很有意思的。每天里通过手机电脑诸多手段,了解着天南地北的新朋故友们的各种动态,有些消息只需默默的看过,有些消息也可以去冒个泡泡凑个热闹,有人钟情舞文弄墨,有人喜欢写诗作画楚留香小说,有的人喜欢宅在家里,有的人喜欢仗剑天涯,每个人都是一簇颜色不一样的焰火,大家却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乐于分享自己的生活,不论是一首诗一幅画,一种心情一次经历…...隔着屏幕,那么远又这么近,身未动心已远的日子,真的很有意思。
某天,身在远方的同乡大哥提醒我说小城论坛有个帖子很有点意思,让我去关注关注。按图索骥的找到并看了下,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耐着性子再读,终于搞清个大概,原来是场有关名利得失的文人官司,声势之浩大,让人不禁哂笑,此事颇有庄子所说的“蛮触之争”的意味,着实有些热闹。可我向来不谙名利之道,看罢本着淡泊的初心留了四句:“义愤填膺无非利去,捶胸顿足定是名往,独自泄愤本已无趣,撒泼对骂更是荒唐。”转头对那关心家乡文化动态的老哥说,帖子看了,没啥新奇,只觉得有些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明白呢,依旧在一个“争”字上使劲,实在是很没意思的事!

戏言
王萍
(一)
午后,一向空旷的小区门前,忽然多出了一条很长很宽的黑色防晒网,一堆显然是喝了几杯的老男人们叼着烟,又被嘴里的烟雾熏得眯着眼的样子,乱哄哄的试图要把这张大网子挂起来……他们怀着一种我无法产生的激情,合力要撑起一片阴凉,因为村里要唱大戏了。临时撑起的凉棚林牧洁,尽头或者也是源头,是个仿佛是突然间拔地而起的戏台,应该就在我离家回家的这短短一上午,那个戏台就无中生有的端立在那儿了。
这个过程的具体细节我不得而知,想必那一堆人七手八脚外加七嘴八舌,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场面,会让在场所见的人,心里都觉得很热乎,起码我会如此。终于,他们的努力带来了这个有点突兀,有点小欣喜,还有点小期待的结果:一块空地忽然成了一个唱戏的场子!为了我们有限的脑容量,能够接受尽可能多的信息,我们学会了把连绵不绝的时间划成一个个不等的区间,一直感叹这个行为是生而为人的聪明之处。再回头看这个搭台唱戏的小小因果的区间里就是:村里要唱戏了,所以就要有一个戏台,因为搭好了这个戏台,所以我们这些人将有好戏看了.……
我在说过程和结果,然后发现和总是发现,过程,其实是可以忽略的.我们的节奏总是太快,我们需要效率,所以只需要结果.如同老板对员工安排事务总会来上一句:不要跟我说过程,给我想要的结果OK?瞧吧,我们只看重结果.真的,如果有人说不在乎结果只享受过程,十之八九我会认为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十之一二我会认为也许吧,遇着高人了!这世道邪门着呢,你指不定会遇上某个或者某方面的高人,你看出来了吧,十之一二!我把自己的判断范围放得相当宽,是因为我这人眼光和判断准性相当的低,不管是IQ还是EQ或者QQ,等级都低。简言之生活在低处!但是我的阿Q智慧又相当的高,所以我跟大家感觉终能一至到同一水平的事情,就是我对自己其实相当的好。
当然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只享受过程不问结果,那么随便你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永远是“半途而废”的挡箭牌柳潇潇,你如果习惯了这么对待自己,别人又奈你何?我这回不想讨人厌的,非得当场挑明了,所谓只享受过程其实是没有结果可享受.
看吧,为人遮阴的棚子有了,供演员做秀的台子也有了,下面的那窄如鲫背的长条凳也都备好了。
好戏,就要开演了!
(二)
比想象中的场景火爆!
可以用爆棚这个词来形容!因为那些看戏的人,把我出行和归来的路都给占了!
总以为自己身轻如燕,这回才发现不是,小着心呢小着心呢,还不是碰了这个招了那个,所以每次出门和回家,都是一次艰难的突入和突出重围!当然,趁机会我也瞄一眼台上的春秋,与观众的热情相比,我此段的前四个感叹号实在举轻若重了。
戏的精彩是我在突围的过程中,从那一片乌央乌央的观众脸上读来的,从他们如痴如醉的神情里,可以想见台上某一场如泣如诉的表演是多么的给力。我是喜欢传统戏剧的年青人,不论是黄梅、花鼓、豫剧、梆子沙河调,亦或是越剧秦腔,或者更远的独县岭南风韵的粤剧,常常对着电视屏幕,和着那一段段抑扬顿挫的曲调为古人欢喜悲伤,可是离了字幕我什么都听不懂。此种有条件的喜欢终难脱叶公好龙之嫌。
说自己叶公好龙?我这么自接短处你以为是示弱吗?非也,看似示弱其实是要以弱凌强,争取主动。如同我那个远在京城的“本家”——某个著名痞子或可称著名文人的家伙说“我是流氓我怕谁”?这话比一千人指着他骂你个流氓的杀伤力都强,孰弱?孰强?你可要骂真“贱”么?别骂了,当年那个什么什么姐整天在网络上大摆“S”型混脸熟的时候,流行起一句话,倍受追捧——人至贱则无敌!其实,费这吐沫星子又何必呢?口水可是好东西来的,咽下去助消化!与其用来大骂别人,不如用来滋润和武装自己,说句让人又不咋痛快的话:大家其实都一个货色,就看谁无敌的等级更高,承认了吧!
老天很给力,连着晴了多日,那棚子是极有用的看来。我每天来去匆匆一瞥,但是戏,还是每天上演。
(三)
婆婆年纪不大,除却接送孙儿上下学就总是呆在家里,在家时又大多时间与电视为伍。
外面的锣鼓点子,和着婉转凄凉的庐剧唱腔,一声一声的飘进窗口,煞是心动了,可是一个人去吧宠物饲养法,又有点迈不动腿,于是动员起了老太太:妈,咱们也去看看戏吧,好看着呢,都是些您这么大岁数的,听说隔着好几里地带着小凳转公交车来的都有呢!婆婆不为所动,反来问我:这大太阳晒死个人的,那戏再好瞧能有这电视好瞧啊?
可不是吗,才换的42吋等离子大彩电,一袋香脆的葵花子,往沙发上一靠,几十个频道随听差遣,只为她老人家一个人服务着,这待遇跟戏棚下那些个,头顶一堆衣服防着晒、只一小半拉屁股能沾着长条凳、引颈挥汗的,要享受又得忍受的看客们,是不怎么好比。但如果按着婆婆的想法,那外面瞧戏的岂不是自讨苦吃啊?那外面可有着好几百号人呢,都愿意来讨苦吃啊?即使是苦,大家都愿意吃的时候,想必非但不苦,还甜得诱人呢!
婆婆这样一个乡下老太,多少是喜欢热闹的,乡下的生活几时也得不着个清静。但这回,任凭外面热闹开了锅,连我都要坐不住了,她却仍稳坐家中。婆婆说得自有她的道理,而那些看客们吃着辛苦只为一品这戏中滋味,喜欢,也便成了个硬道理,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劝不动婆婆移步,我也只得打消去凑凑热闹的念头,心下有些不甘,忽然就联想起写字的方式来:有人喜欢用电脑写字说这样便捷高效,也仍有人用笔去写,说写作写作,若不用笔岂不失了本份,写作的乐趣自然就大大消减了;又联想起妇人们的绣花来,机器绣的又快又好可是偏有人中意一针一线细细缝来,说是机器绣的花终究少了一份从指间传递出来的温暖,我不知该如何对比此中的高下。就在我嘀嘀咕咕,说也不清道也不明之际,婆婆又来了句:唱戏看戏,那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呆子!这时看婆婆一副避世高人的模样,让我不由得敬畏起来。
戏说人生,人生如戏,或是戏中人,或是台下客,风水轮流转,赵c疯呆总有时,谁是那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呢?
(四)
把自己排除在这众人关注的戏台之外,是为了更专心的沉静在自己的生活舞台之中。
戏,已经唱了好些场,趁着上下班时,左躲右闪的赶路时间,在匆匆而过的间隙里,看看那台上人脸落梨花移步生莲,虽有一搭无一搭的听过几句,终是不知所以但也无心探究。日子在一折折戏文的唱歇里如白驹过隙,转眼个把星期过去了,如此,门口在演戏,似乎成了我生活的常态。
这时候,网上忽然爆出一众名人吸毒被捕的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事情很是明了,两个港台的不知是几流的演员,在我们的首都干下了为正人君子们所不耻,人民法律所不容的事——聚众吸毒!结果栽到英明神武的人民警察手里了。据说顺带还拔萝卜带出一坑泥奇衡三。这样的新闻几乎天天有,但我感兴趣的是此种娱乐负面新闻后面的评论跟贴。网民们依旧是老实不客气的逮什么骂什么,似乎不骂就不能表明自个鲜明的立场和正直的性情,似乎骂了就与他们口中所谓人渣划清了界限,于是个个义愤填膺,仿佛卫道士附体一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把那犯事之后痛哭流涕以示知悔的主儿,仍是好一通踩踏唾骂!
早前说过,自己是生活在低处的那一伙,自知之明下是没什么底气去骂人的,一目十行的捋过了大同小异的无数跟贴之后,一个短短的四字评论出现了:戏子无泪。
戏子无泪,多么清醒的认知,却又是多么冷酷的旁观!泪是心的泉,戏里之泪为角色而流其实也是生存的需要,生活中的泪为自己的悔恨和无助或者忏悔而流,为什么你看不到其中的真诚?为什么施于他的只有冷酷和轻贱呢?冷眼相看的人们,你是在抬高自己还是在贬低自己?我,可不会滥施同情,错了就是错了,罪与罚同行拉法埃拉!道德准则和法律准绳都条缕分明的,帮大家规范着可为不可为的标准。只是,有了错的人是否就一无事处?就该万劫不复?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上帝说:我宽恕你的罪,而人说:去死吧!
据去现场看了戏的邻居回来说,某场戏中的角儿演得极好,演到伤情处,台上台下哭成一片!暗自话说幸好这场面没让我遇着,我这人眼窝子浅,不明就理的就给人带哭了也不一定的,但若不是那角儿在演戏时用情至深,她又能感动得了哪个?谁说戏子无泪来着!
(五)
夜里还在唱着的戏李诚玉,次日一早说没就没了!
在我,戏文正经没看过一回,但借戏说话已经说了不老少的时候,在我已经习惯了出入拥挤,人头攒动的热闹之后,在这个早班出院门之后,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大门前突然就恢复了久违的宽敞!
存在了半个月有余的戏棚子、戏台子、卖吃卖喝做生意的,特别那黑压压一片的如痴如醉的观众们,都彻底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一片空荡,一时有些恍惚。怀疑昨天晚上还在继续的一切热闹,是真的发生过吗?曾经,这一场热闹打破了以往我对安静度日的习惯,而时间流失,让人终于适应了日夜不断的热闹与喧嚣,而当一切恢复从前,反倒又让人有了新的不习惯,习惯与人之间,到底是谁在左右?
任何一个今天初次经过这里的人,又如何能得知此处曾经的热闹非凡。环顾四周,目光所及还真的发现了一点证据,小区的围墙上,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红榜,踱到近前细看上面的字,是此次乐捐唱戏的人员名单和所捐金额。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我还跟自己较什么劲呢?有此物证,看来这一切是真真的发生过了!
而我黄美姬壁纸,还揣着那个“哪天一定得认真来看场戏”的愿望呢!愿望,是一种心动,实现不了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总在等自以为合适的时机,却忘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只好眼睁睁看着愿望一次又一次落空。
曲终、人散。
台上的戏散了,生活中的我们,仍每天都要扮起自己的角色,和着各自的节奏,移步生莲,粉墨登场,咚七来才锵锵锵......

王萍 ,80后水瓶女子,乡里人,喜欢徜徉于大自然的怀抱。偶尔为绝美的诗歌流泪,经常对文字的观点较真。自认为写作有点天份,所以经常在不同的网络空间里自由书写,并和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在网络上结交互动,收益颇丰。
《巢时代》第632期
本期编辑:李远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