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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奇葩没有真身,也有影子-风华外文

没有真身,也有影子-风华外文

张艺谋新片《影》如期上映,在影院里看到这部大投资的电影时,相信每个熟悉电影的人都会自问,如果自己有同样的机会郭今秋,敢不敢像张艺谋这样,拍一部这样的电影?
《影》讲述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一个替身的故事。故事中央,是一个替身,和他身边的人,故事背后,是一个苍茫残酷的大时代。

东汉沛国,大都督子虞想要收复被杨苍将军占领的境州,谈判失败,比武也失败,遭到这样严重的失败,他迅速废了,身体枯槁,精神不振,已经不太适合在台前幕后走动了。要知道,政治家固然是政治家,却也是偶像,一个精神和肉体都荒废的人,是当不了偶像的。
他只有一个办法,找个替身戈壁剿匪记。幸亏,他很早就为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个人,一个长相酷似自己,但身体健壮,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并且把他囚禁起来,洗脑,加上肉体打击,让他甘愿成为自己的替身曲阳影都。随后,对他进行严酷的训练,让他学会自己擅长的一切事物,从武术到朝堂上的应对。
这个年轻人,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不可能有名字,也不该有名字,他们叫他“境州”,这等于无名,等于不被当做人看待,他就是那个心结,那块失去的土地的代言。
在他受到打击,陷入颓靡之后,这个替身,这个“影”就上场了。作为替身的境州戴震难师,要替子虞都督去应对沛王,和朝臣周旋,去和杨苍对阵高杨氏,也要和子虞的妻子小艾相处官欲缠绵,弹琴、研制新的兵器无量金身,演出伉俪情深。

子虞和境州
境州本来是有自我的,他有家乡,有母亲,就像小艾说的:“你生在境州,是等着回家的人”,但因为时局变换,他成了流民,又因为相貌酷似子虞,成了替身。成为替身的他,其实仅剩肉体,没有灵魂,失去了自我,就像是被子虞上身了,子虞需要一个更年轻更有力的肉体,而他就是那个肉体。子虞在他身上制造伤口的时候,说的竟然是“替我按着”,子虞根本不觉得,这是另外一个肉体,只当他是自己肉体的延伸。
要亦步亦趋地学习子虞的言行举止,学习他的嗜好,但他的学习仅限于舞刀弄枪,董湘昆类似于鼓瑟弹琴这样的嗜好,这样更高级的,精神领域的技能,他是不能学的,所以,才会在沛王要求他们弹琴的时候,出现尴尬的场面。
他也要揣摩子虞的心思,包括子虞对王位的觊觎之心,他都学得以假乱真。在和沛王对话的时候,当沛王质问他是不是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他非常霸气地做了回答。
这已经超出替身的职责范围了,更超纲的是,他甚至对小艾产生了感情,而小艾也在长久的相处,和一场场假戏里,对他有了期待。这种期待,最终要唤起真实的他,他要用真实的自我,真实的欲望,来和小艾相对。

境州与小艾琴瑟和鸣
对子虞来说,情况就更复杂了汪侠。经过一系列打击之后,子虞形容枯槁,身体机能也一定出了问题,偷窥境州和小艾的亲昵,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力不从心。对政治家来说,身体的残败、欲望的消退,都是致命伤,他必须强打精神武林奇葩,虚张声势,在众人面前给出一个虚假的印象。
境州不只是他肉身的替身,更是他欲望的替身。但豢养欲望,是非常危险的,欲望经过喂养,是会长大的。就像一只老虎,开始也萌,也安全,但不断地喂给它养料之后,它必然长成大老虎李世民游地府。子虞启动的,正是这样一个养虎为患的过程。
何况杨二珠,子虞何尝不是一个替身。他替昏聩的沛王出头,替沛王打理朝政仙警,取得阴与阳、黑与白、正与邪的暂时平衡,有时候狐假虎威,有时候为虎作伥。总之,在这个秩序里,所有人都逃不过成为替身的命运,只不过,有些替身是摆在明面上的,有些替身,貌似有自我,能做得了主,行的却还是替身之实。

《影》的画面都是黑白的,是水墨风格的。黑白也不只是一种色彩追求,更是一种全方位的美学追求。沛王那么奢靡,但他的宫殿,他的朝堂,却是凝重而极简的风格,屋子里没有几件软乎的家具,大臣背后,有狂草作为装饰。子虞藏身的地宫,境州和小艾的居所,也都是极简风格。人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是黑白灰,至多有些水墨的线条作为装饰。战场上,山水间,也都是淡淡的黑,淡淡的白,氤氲的灰。
这很美,很浪漫,很不可能,但这一切,都制造出一个狂放又拘谨,浪漫又保守、奔放又充满秩序的空间,这个空间,对旁观者是美的,令人惊叹的,对身处其中的人,却是不舒适的,难以存身的,一刻也不能放松的。
他们总是被“美”监控着,被“美”要求着,被秩序规定着,被黑和白禁锢着,像是一颗“美”的棋子。而这,正是历史中人的处境。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处境。
这使得《影》有一种异色的气质,所以,有影评人认为张意汶,张艺谋是用A级的投资,拍摄了一部B级片,用很CULT的方式,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宏大浪漫,但却深沉异常的小世界。

屏风后的关晓彤,这部电影里,有很多耐得住细看的物件。
每个人的处境都很难,每个人都有重重的欲望纠结,每个人都被迫要逼问自己的人性,也要正视他人的险恶。人心的黑、白、灰,像水墨一样铺开。
所以,谈到《影》里的水墨风格时,张艺谋曾说,他选择水墨风格,是因为这个故事是关于人性的的复杂性,而水墨中的层次和变化,恰好是人性中间的部分,是中间部分的灰色地带,是难以形容的部分。
上个时代的创作风格的遗留,在这部电影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希望这不是最后的留存。中国艺术手法下的光与影,声与色在朦胧的交汇中生发出一种新的美意。在清晰明白的故事背后,散发出缭缭的神秘与暧昧。有时候,复杂的人性便也在黑白世界中变得格外的清晰。
文字 | 程宇星
图片 | 来自网络
编辑 | 程宇星
责任编辑 | 黄轶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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