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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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之独孤求败浮生六记雪夜赏梅(二)-不明就理

浮生六记雪夜赏梅(二)-不明就理

接上文:
浮生若梦--谁来记上一笔
《浮生六记》--京城追忆(一)

夜阑已下,城内升冥冥灯火;炊烟亦起,瓦上覆皑皑白雪。
“梅逸先生,老爷邀您去闲云阁饮酒赏梅颜韵ycy!”
声音由远及近,原来是侍童来唤,只是深秋至此的时候宅院荒凉破败,不记得院内有梅植之蔡念慈。
梅逸先生应了侍童,合窗灭烛兔啾啾,即往闲云阁常飞飞。离门半步,忽想起所画“残梅”——毕竟几日心血大喜哥,既是赏梅,何不由琢堂兄视之此梅章玉善,看可否医之?
闲云阁即在后院,北方庭院也无迂回,未几可达。不过阁楼之设在北方倒是鲜见,略可远眺,却是个与好友煮酒品茗,畅谈心怀的好去处雅诗媚尔。

尚未入门,已听琢堂音在室里,呼曰:“三白速来,此间有妙境!”三白掀帘而入,见琢堂靠于窗前,原来院外稍远处有一岭起伏广东民安医院,岭下浮起一片梅林,墨骨层层雪,白玉点点红,挺鼻嗅之,香味似可闻。
琢堂问:“君尝见此梅欤?”
三白答:“未尝见过此梅,想是平日案牍劳形幻世之独孤求败,未曾顾暇心外之物,此梅隐于岭下,以为灌木杂树耶?”
琢堂曰:“诚然,此刻夜白如昼,心静如水,方能看得清景物,可见清高与杂俗,尽在一念间。”
三白不答,眺远出神温安妮。
琢堂复言:“此梅隐逸于郊野之外,不若梅逸先生哉?”
三白回神自嘲曰:“吾乃残梅一支,期化于泥土,不若初生之梅有傲然生气也!”
琢堂亦笑曰:“残梅者,岂非傲然之气盛耶?”
三白复笑:“兄取笑也文泰钟,吾有一幅残梅图,愿兄医之。”
琢堂曰:“善!”

于是展图于案,只见一梅跃于纸上,用墨极浓,似要怒放却凝滞未开。余梅皆淡雅清净,用笔克制,唯有此梅不吝笔墨,几近乌暗,以至有黯然神气。
琢堂曰:“此梅非摇摇招车病,用情炽烈而已!”
又曰:“此不失为好画,料想人生百年者,岂无一憾;百花齐放者,岂每株必春,不过是自欺自足。虽无心之作,亦别有高趣,有心人当诊视之!”
三白闻之大笑:“兄抬爱也成学迅,残梅即是残梅,诚然百花齐放,必有夭损,而恐人之不愿见也。”
琢堂面露关忧之色:“公今日心有戚戚焉?有道是弓满易折,吴正元而情满易陨,自当珍重!”
三白释然:“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好梦已醒,当乐安当下耳!”
琢堂亦笑曰:“一切终归泥土阮裕焚车,不如酒食饱之以解口腹之欲矣!”
于是同坐陈晴漪,窗外夜冷星寒,窗内温酒煮食,未几,酒酣食饱,畅言无忌。
谈及丙寅年时二人冒雪登黄鹤楼,俯视长空,琼花飞舞,遥指银山玉树,恍如身在瑶台。江中往来小艇,纵横掀播,如浪卷残叶王冰李鸿章,名利之心至此一冷七夫之祸。壁间题咏只记楹对有云:“何时黄鹤重来,且共倒金樽,浇洲渚千年芳草;但见白云飞去,更谁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谈及是年大除,雪后极寒,献岁发春,无贺年之扰,日惟燃纸炮、放纸鸢、扎纸灯以为乐。既而风传花信,雨濯春尘,方才川流而下,重整行装,合帮而走。
谈及华山之脚有玉泉院,其地水净沙明,草多绛色,泉流甚急,修竹绕之。有石洞如斗室,洞外一方亭,额曰“无忧亭”。旁有古树三栋,纹如裂炭日基奇,叶似槐而色深,不知其名,土人即呼曰“无忧树”。
又谈及太华之高不知几千仞,未能裹粮往登。归途见林柿正黄,就马上摘食之,土人呼止弗听谢娜华筝,嚼之涩甚,急吐去,下骑觅泉漱口,始能言,惹土人大笑之。

酒兴酣畅,自辞乡远游以来未尝有此欢谑水腐传!
三白忽拱手曰:“两年来承蒙琢堂兄聘留,方才幸免潦倒涂地,感激不尽!”
琢堂亦拱手:“你我总角相交,何须如此客气,况如今时局动荡,连累你与我漂泊异乡山大网管会,劳心出力,实不忍耳!”
三白曰:“三白游幕一生,此身若水上浮萍,幸得晚年有兄照拂,不致飘零无依。”
琢堂慨然:“人之一生,随世事浮沉,凡人莫不如此,你我皆然。”
三白闻之,潸然落泪:“然亲人已浮沉而去,徒留孑然一身耳!”

三白酒酣之后未做长眠,次日星辰即起,踏雪寻梅。
——未完待续